前面的话:妹妹写了一篇关于外公的文字,我则是想的太多,不知道如何落笔,才能把外公写好(不是美化的好),因为外公对我好,所以我很想把外公对我、对后辈的慈爱尽量的展示出来。
和外公生活的三年(1):在圩上
大概在二到三岁的时候,由于妈妈考上了中师要脱产读书三年,所以我们家三兄弟分头被送到爷爷家和外公家进行托管。我的两个哥哥,留在爷爷家;而我,则被送到了外公家。
外公是乡卫生院的老中医,收留我的时候,他已经退休了五六年左右,但还是坚持上班给人看病,如同没有退休一样,自然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圩上(家乡把集镇叫做圩,我们家乡是三天一赶集,其由来我还没搞清楚)卫生院在办公室里面留出的一间空房,分给他的宿舍里的。这样,吃住,以及外公的工作,都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进行的。和外公生活在一起的三年,可以称之为卫生院大院内的生活情景剧,在我刚和母亲分别,扒着母亲搭乘的汽车的车门拽着不松手,放声大哭喊着闹着要妈妈的时候,拉开了大幕。
在圩上的不是赶集的其他的两天的生活,可以归纳为三个代表点:早上是早餐店、晚上是理发店或者电影院、其他是卫生院。如果碰上赶集,有时候外公还会带我到河粉店吃河粉。
每天清晨,起来洗刷过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外公带我到早餐店吃早餐。一大碗猪肉粥是我的最爱。如果我食量比较大,外公还点上油条或者豆浆或者河粉给我。外公总是帮我点好,把筷子递到我手中,吩咐我坐好不要着急,然后才点他要吃的东西。现在我都已经忘了外公喜欢吃的早点是什么,但是那时候每去早餐店,老板总会跟我外公寒暄:黄医师,又带上你外甥吃早餐了?
平时的白天是无趣的。但是到了赶集的日子,也是乡人出圩的时间,我格外的欢喜。因为有着一种期待。外公格外的忙,因为中医是“越老越吃香”,况且外公的医术在乡间名气也不小,但是外公往往会抽空带我到河粉店吃河粉。两广的人应该知道河粉的,就是大米泡了一段时间以后,磨成生浆,然后在一个铝盆均匀泼上薄层,然后在沸水中蒸上数分钟即可出笼,吃法很多,可以是冷吃,加上佐料熟菜和以黄豆酱油为主的味水搅拌即可;也可以是热炒,生肉丝等炒半熟后倒上河粉,加入味水,小炒一会即可。如果外公忙的没空,这时候就自己掏出五毛钱给我自己到河粉店吃去,这时候我手心紧紧的揣着钱,欢天喜地的直杀粉店而去。
晚上,圩小,仅一条小街直通到底,但是外公的夜生活很丰富,不是摸牌九就是看电影,虽然我志不在此,但是总得奉陪,因为外公是我的事实监护人。不是圩日的时候,就摸牌九(1),到理发店去的。到圩日,有电影看,就不消说了。外公晚饭吃过洗过身脚之后,就会带上一人一物,人当然是我,物就是小板凳,出门而去。摸牌九的时候,外公坐下后,我或者是半倚,或者是跨坐在在他的膝盖大腿上,无聊的看他出牌。期间理发师爱抽水烟筒,浓重的烟味总会不时侵犯着我。所以说我的烟龄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到了圩日赶集完后的晚上,我和外公乘着剩余的喧闹,到电影院,这时候我会在电影院门前故意打住一下,这时外公就会花上几毛钱买上一点零食小吃如一小袋瓜子,然后和我直接走进电影院,因为集镇地方小,无人不熟,所以我们就无需买票了。这样祖孙二人就在空间放上外公的行头板凳,外公看电影,我吃零食,各各自得其乐。
注(1):牙牌:又称骨牌,牌九。传说始于宋代。是旧社会的一种赌具,亦作戏具。共三十二张,刻有等于两粒骰子的点色,即上下的点数都是少则一,多至六;一、四点色红,二、三、五、六点色绿。三张点色成套的就成“一副儿。”有一定名称。
posted on 2007-07-25 10:52
carpnet 阅读(191)
评论(0) 编辑 收藏 所属分类:
一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