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考据
最近常思老家方言,很是有韵味。记二语如下:
1、俗话:三句好话当不得一马棒棒。翻译成普通话,大概是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但是,感觉“敬酒不吃吃罚酒”却又没有如此形象生动。马棒棒,是一种趋马奔跑的赶马之物,09年在呼伦贝尔的那达慕赛马上见过,很粗,打在马身上很疼。但是,记得幼时的记忆力,马是个稀罕之物,很难见到。但是怎么会有如此准确但是大家却又不熟悉的俗语呢?我想,也许这句话透露出,可能是中原的游牧,在战乱后逃到了大山里的缘故吧。
2、汉戏。鲁迅的社戏里,把搭台唱戏,描写得淋漓尽致。生活在湘西北农村的我,虽然晚生了几十近百年,但是小时对社戏的记忆却是一样的。可惜不同的是,我们称之为汉戏。小时不怎么想过为什么会叫汉戏,长大了才想,明明我们都是汉族子孙,为什么管自己的戏叫汉戏呢?这是个不太好解释的问题。作为日常用语,汉戏浅显易懂,汉族之戏。如果最早生活在这里的人是汉族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称呼。
所以,我大胆猜测,生活在上马的先民,应该是非汉族的,与马有关的。
二,文明
看了龙应台的中国梦,其中有一段:衡量大国文明的尺度是,看这个大国怎么对待弱势和少数,怎么包容不同意见。我想,这个不但能作为一个国家文明的尺度,也一样可以作为衡量人的文明程度的尺度:看这个人怎么对待社会中强势的人,怎么对待社会中弱势的人,怎么对待表扬他的人,怎么对待批评他的人,怎么对待跟他持不同意见的人。
三,新文化
最近读了胡适口述自传,其中有段描写新文化运动的,也就是白话运动的。我想新文化运动除了有大家讲的那些功劳之外,其实也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影响。
我认为白话在中国的文化史上应该是一直都有很重大的地位的吧。胡老先生说,白话的发展,应该是明清的白话本小说开始的。但是我看诗经里的诗歌,就都是白话写的吧。只是是古白话而已。
此外,现在的白话文运动,让现在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很大比例的完全看不懂文言文,也完全失去了传统文化中的精髓传承了。我想,这恐怕是胡老先生在搞这个活动之初,所没有想到的了。
四,可怕
同样是说新文化运动。从1919年到现在,2011年,92年光景,而我记事起,到我的上一辈的幼年,也已经不懂得繁体和文言文了。那么再回退50年,92-50=42年。三四十年的时间里,竟然完全颠覆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我想,这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也就不再对自己幼时的那些家乡传统记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费解了。
posted on 2010-08-06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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