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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牛眼争吵过后,我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里盘算着明天去辞职的事情,周围的同事也是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着手头上的事情,连平常喜欢和我吹牛的“小毛”,也没过来和我打招呼,可能是今天自己的举动多少有点吓到别人了吧。在他们眼里我应该属于那种“闷骚”型的男人——话不多,脑子一天乱转。

第二天,周五,一上班我就去找张姐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张姐听完我的话,冷笑了一下,告诉我说,事情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即使马上可以离职也需要一个工作交接的过程。何况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昨天你们俩为什么激动。她还告诉我说,昨晚王总对这件事件很是恼火,说一定要搞彻底了解清楚,让我和牛眼周六周日好好反省下,并在周一公司大会上给大伙说清楚。我无奈地应承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盘算着这个检讨改如何写。

快下班时,杨光给我来电话说自己现在在外面,今天刚听说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消消气,并约我下班后一起吃饭,开始我有点犹豫。在郁闷的时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或者跑到顶楼天台上大吼几下,或者去旁边的学校操场跑上几圈,以此来释放自己内心的那些不爽和憋气。杨光听见推脱的语气,转而认真地和我说,“怎么了,分隔两年,你小子咋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才多大点事情啊,这又不是你一个是人的问题。再说了,咱哥俩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多少给兄弟个面子,就这么定了,七点我在小菜园立交等你,挂了,我这边还忙着呢”。没等我回答,杨光就撂下电话。我心想,也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何况马上就要走人了,还在乎个球。

我是差不多七点半才等到杨光的,昆明的交通就是这样,每逢上下班时间就不叫交通,改叫通搅(交)。杨光提议说去民院(云南民族学院)旁边的馆子,我说好。一开始我们还本想打车过去的,可一看到处堵成这样,还是打消了。这种状况,两条腿肯定比四个轮子快。

我们在一家名叫“红河老表”的小馆子坐下,这里的老板和伙计都是红河州的,这里多少有点回家的味道。馆子里的菜都是红河州的特色,很多都是我俩都喜欢吃的。我们点了一盘草牙鸡,一个麻辣石屏豆腐,一盘花生米,一碗三鲜汤,几个烤鸡脚,一盘豆腐干儿外加一瓶茅凉酒。还没开吃呢,杨光就抬起杯子说,先干个大口,看来今晚我俩要打算不醉不归了。

这顿饭吃了足足三个小时,菜没吃几口,这酒倒是喝的多,一斤的茅凉,很快就被我俩干光了。杨光打算还要再来一瓶,我算了,来点泡酒吧,那度数低点,白酒整多了,身体耐不住,结果两人又各自干了两杯。好久没有和杨光在一起吃饭了,我发觉这家伙的酒量涨了好多,喝了这么多,一点没开出来酒醉的样子,我是快不行了,坐在那里,慢慢地明显感觉到整个馆子在不规整地摇动。我们俩聊的很多都是离开广开后的事情,当然期间也骂了广开的那个老板。会面的话题我们聊到信翼,杨光更多是在说公司的好处,我听着没太多在意,一来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二来牛眼的话多少有点刺激着我,我不敢相信信翼收留我居然是碍于杨光的面子。想到这,我的内心开始不屈起来,想到自己寒窗苦读十载有余,各种正常人该有的资历证明一应齐全,甚至还有几个超出,在这信翼这里为什么这些东西却变得这么低贱,这么的让人无视。。。。

快十点钟,杨光问我吃好没,我无力地应承着说好啦。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头晕呼很多,连起身站立都找不到支点。可能刚才真的喝得太猛拉,起身后发现我自己双脚开始有点不大听使唤,左边行走右走,在地上划着椭圆,机械地左右摆动着。我告诉杨光说,自己喝多了,想打车回去。他笑着说,这才哪跟哪啊,咋哥俩多久才出来一次,怎么的,今晚也要放肆地玩下。何况明天又不上班,这么早回去干啥,难道佳人有约?。我笑了下,没说话,一只手横在他的肩膀上,跟随着他。

“这附近有个叫‘本色’的小酒吧,你应该知道吧,我读书的时候经常来,云大的没几个不知道本色的”,他问我。

“什么本色、本土的,我又不是云大毕业的,就你们学校,我高考时填饱志愿时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我能感受到自己说话的大声和磕巴,因为酒精在刺激我,随意发泄内心的不满。

“哟,哟,哟。。。,没看出来,还真是牛逼哄天,没考虑云大,人家云大考虑你没有啊?哈哈。。。。”。

“不信哥我的实力?等哪天拿毕业证给你看,我念的大学,在全国那是数一数二的,首批211之一,比起云大不知好上几倍”,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人才”,杨光嘲弄着我,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可叹无人识君用。没有当世伯乐,人才有个鸟用,到头来混的像狗一样。不,连狗都不如,狗起码还有个窝,我在昆明有啥,有个40平的几堵墙,还要每月上交350块,以祈求别人的租赁”

“你就别再怨天尤人,愤世嫉俗了,大伙都一样,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只有感叹和改变,光抱怨有个屁用”

没走10钟,杨光把我带到那个叫“本色”的小酒吧。酒吧在二楼,需要通过一条狭小的巷子,才是上楼的入口。杨光扶着我上楼,酒吧的小姑娘招呼我们在7号桌子坐下。我浑身散架地趴在桌子上,杨光给我叫了杯牛奶,说喝完可以很快醒酒。我抬起来,猛一口喝光后,就趴在桌子上迷糊着睡觉了。半个小时后,我被一阵剧烈的摇滚声震醒过来,杨光没在位置上,我扫视着周围,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叫本色的小酒吧,记得读书的时候还真来过。因为我清除地记得吧台背后墙上那个很有创意的“本色”二子,用四十几个啤酒瓶组合而成的“本”字右上方是一个用红烛堆砌着的“色”字,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强壮的射手肩上停歇着一只神气的老鹰,红色的羽毛,飘散在黑色沉寂中。我记得大学时,每次暑假回来,都去云大找高中同学玩,他们那时总会带我来这个小酒吧。他们说在这里自己能找到一点人的“生色”,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所谓的“生色”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逃离象牙塔的天真,找寻社会的堕落吧。

来“本色”的很多都是附近的学生,这里平常人不多,只有周五、周六、周日晚上热闹些,因为平常大伙都忙着上课,只有周六周日休息才有时间来这里体味他们的“生色”。今天本色还真挺热闹的,整个大厅基本没有空闲的桌子。快到五月了,大四的很多人都面临离开熟悉的校园,告别朋友和死党,结束自己难忘的大学生活,这又是一个感伤的不舍,这场景和几年前我的大学一样,终是悲欢离合、曲终人散。

坐我对面的好几桌应该都是大四的学生,因为他们的桌下布满凌乱密麻的啤酒瓶,桌上一双双相互倾诉的眼睛交汇间传递着内心的不舍与感叹。有人站起高喊到,“来来来,哥儿几个干了,喝完这瓶,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才能再聚首拉!”。伴随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他们的那些难忘情缘已在慢慢地逝去。

“本色”酒吧有个好玩的游戏,就是每次客人来,如果你愿意,酒吧的小姑娘会给你一张小卡片,让你写上姓名和桌号,不过这个姓名可不是让你写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填上你崇拜的或梦想的那个人名,当然有个规定,就是需要遵守男女规则。我看见杨光的卡片上写着“7号贝克汉姆”,够帅!我本想写上“7号毛泽东”,可一想还是算了,在这种场合上写不大好。我填上“7号我自己”,就递还给吧台服务的小姑娘,小姑娘转身把两张卡片投到一个纸箱里,在11:11分的时候,吧台的高音话筒大声说到,“请大伙安静了,今晚我们最为期待的游戏‘本色一晚’现在开始,首先,我将从这两个纸箱中分别抽取今晚的本色组合。刚才有好几位朋友要求我今天抽取两组,按规定,我们只允许有一对的,但是迫于这几位朋友的哀求,今天就破例来个四人组合,好,我先抽第一组”。

“第一组是谁呢,让我来看看啊,嗯,很帅的一个人,7号贝克汉姆”,话音落下,立刻响起一阵女生的尖叫,还有人在高喊,我爱你,小贝。

“7号贝克汉姆的另一半是,我的天哪,这贝嫂够有挑战性的,不光国际变味,还穿越时空,不得了,了不得。安静、平静、冷静,大伙先准备下,听完可千万别吐血,这血是生命之源啊。。。。我们万众期待的贝嫂是,15号灭绝师太!”。

“上帝啊,哈利路亚,请宽恕这崩溃的安排吧!”,不知是谁,爆了这么一句,马上整个酒吧笑翻开来,捶胸顿足般。我也大笑起来。

“大伙停笑一下下,接着我来抽取第二组,嗯,这名字,有意思,有个性,有想法,有魄力,我们第二组的帅哥是,7号我自己!”,我一听是自己,傻了一下。

       “型男有了,这个酷女会是谁呢,绝了,绝了,绝了,大伙可都看着,我可没作弊啊,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两个组合都是相同的桌号,有缘,有缘。我们的酷女是15号蜘蛛,哟呵。。。”,整个酒吧又尖叫起来。。。。

“好,首先有请我们的贝克汉姆闪亮登场”,吧台的男高音大叫着。

“I am here”,杨光笑着,从门口跑向中心大台。

“哇塞!小贝,你老人家是做宇宙飞船来的吗?真够准时的”

“哈哈。。”台下一阵欢笑。。

“师太呢,师太在哪里,穿越时空没有?”

“贫尼在这,大家晚上happy,小女子在这给大伙见礼啦”,说完,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跑向中心大台。

“下一位,一个很有型的爷们儿,我自己,有请”。

“我在这里”,声音带着些沙哑和沮丧,很是颓废的样子,我应声答道,也跑了过去。

“这爷们儿今天不行嘛,怎么拉,又是每个月的那几天?要不要给你准备个舒尔美?”,主持人总是在寻找各种机会愉悦着。

“好,最后一位,15号蜘蛛,请爬出来吧”。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晚上好啊”,一个短暂的招呼,不知攀了多少门亲。我隐约看见一个爆炸式的球状物朝我颤颤地蠕动过来,本来娇小的身体上,顶着这样巨大的脑壳。我有些担心这样的跑动会因重心不稳而跌倒,很想上去搀扶,但脚没有动,只是让她慢些。

四个人站在台上,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时候唯一可以欣赏的应该只有彼此的外表了吧。我看着身旁的两个女孩,从衣着上很容易地说明她们是学生:凸显活力的张扬外表,穿戴着横七竖八的时尚,杂乱无序的个性打扮,眼神中总是带着那些好奇妄想。很可爱的两个女孩,我仿佛看见茂林中的一潭清泉,纯净得诱人沐浴;又像两株待放的花蕾,静静地等待绽开,这样的感觉清净、纯真。

      “好,如果四位愿意,可以相互给予一个温暖的拥抱,并写下你们彼此的本色感言”。

台下尖叫声又开始高涨起来,我没有移动,定定的立在那里,我害怕自己身上那污浊的酒气会污染她们的清澈。杨光很自然地拥抱了两个女孩,她们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这应该和杨光帅气有很大的关系吧。

“我自己,看来真是个孤独鬼啊,本以为是一个很有型的帅哥呢?咋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这么萎缩的一个啊,没脾气!没激情!萎缩的爷们儿,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要不说出来给大伙分享下,别一个人逼着,怪闷的,来这里就是要开心,要放纵,来来来,给大家讲讲自己的杯具人生,大家可都这么兴奋的看着你啊”。说着他把话筒递到我的嘴边。

“我,我,我。。。。”我开始变得磕巴起来,话都嘴边又被塞回去了。

“你,你,你,是哑巴,还,是,是,是,结巴!几个月没正常交流了,拿出点勇气来,给自己信心,说!”,主持人,用足够的腔调鼓动着我。

“我今天丢人了”,我的嘴里发出蚊子般嗡鸣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没听清除。

“真没劲,是不是男人啊?”,身旁的师太和蜘蛛同时说到。

“我失身了!哥们儿我,今天!失身了!!”,我吼到,全场的喧嚣被我的咆哮压得停顿在那里,净得有得孤寂。很快,这样惊呆的片刻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哄天般爆笑,这样的笑声犹如阵阵霹雷击打着我伤痛的内心,一次次,一声声,一颤颤。。。

“不会把,看来今天这位帅哥真是喝多了”,主持人惊吓着说到,并伴随移动自己的脚步,拉开与我的距离。

“大伙想错啦,我兄弟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他说的失身不是身体而是身份,大家别会错意啊”,杨光赶忙帮我解释到,紧接着拍我的肩,让我回到位置上去,以免再闹笑话。

不一会儿,杨光带着那两个女生过来拼桌,她俩还在偷笑刚才的那一吼,蜘蛛对我说,“失身男,开心点嘛,失都失了,就别给自己找不快拉,没事的,也后多失几次就习惯了啊,习惯成自然嘛,哈哈。。”,他俩又开始大笑起来。

杨光找来四个塞子,大伙一起摇起来,我也勉强陪着他们。我不想把自己的郁闷强压向别人的快乐,那样多少有点过分。我们四人一起玩到将近凌晨,杨光提议说一起去昆都蹦迪,那俩女生没怎么拒绝就欣然同意了,我不好意思说不去,只有尾随着他们。

昆都历来是昆明最为喧闹的午夜圣地,每当夜幕降临,这里各色的灯光射起,形色的都市男女们开始浸泡在这里,沐浴着这夜色下的灯红酒绿。我们在一家“蹦起来”的酒吧坐下,这里比“本色”大很多,直径100米的舞池周围,布置了各种桌子,木的,大理石的,塑料的。舞池边设有四个高台,台上四个领舞的女孩在尽情地扭动着身体的每个部位,舞池中的人们也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手舞足蹈抖动起来。杨光拽着我们四人冲入舞池,自己开始摇摆着,那两个女孩也好奇地跳动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来蹦迪,在我的眼里,蹦迪这玩意儿就像人在抽风似的——混乱、颤抖。

我发现我的心开始跳动起来,随着急促的音乐,越来越快,可我的脚却被吸铁石固定在那里,毫无脱地的欲望,木讷的双手在头顶摇摆着,这应该是呐喊的姿势吧,这举动摆放在舞池中多少有点傻气。我很快收敛起来,回到位置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打开桌上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起来,我又听见牛眼的咆哮,很凶残大口中发出阵阵恶毒的摧毁,他在用杨光的面子抽打着我的自尊,狠狠地。

“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吗?要不要小妹我陪陪你啊”,她应该是这里的卖酒女,因为她的腰间挂有明显的“百威”标志。“好啊”,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一口气,卖酒女陪我干完两瓶。她皮肤很白,我发现在那白皙娇柔的脸蛋上也开始泛起红印,浅色的口红掩饰不住她那性感的双唇,浑圆微微向上跷,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干净的脸颊上闪现出浅浅的梨涡,这样的美丽触动着我,很诱人,很舒服。

我开始和她边划拳,边聊起来,她告诉我说自己是重庆人,来昆明没多久,认识人不多,所以一个人很是无聊。她白天在一家公司给人当文秘,晚上就来这里找人喝酒解闷,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掉每个孤独的夜晚。她很开朗,也很健谈,总是带着丝丝微笑直视着我,我的脑子又开始打转起来,迷迷糊糊,不晓得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是这微笑的陶醉,隐隐约约,一直这样绵绵地沉浸在那里。

           等杨光他们回到位置上来,才发现桌子上的两打百威已被我和那个女孩的消耗余烬,“这家伙,还真能喝,怎么,碰见知音啦?”,   

谁与解忧,唯有此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景,

伤心别离,人去楼空,

可叹英雄,含恨而终。

我苦笑着自嘲到。“有才,太有才了你小伙,佩服,佩服”。师太和蜘蛛好像也被我的感伤打动,用惊奇的眼神在凝视着我。我已经开始不省人事了,我只记得最后告诉陪我喝酒的那个女孩说,让她叫吧台再送一打“百威”过来,后面就是就趴在桌子上,没有啦。。。。

       下面这些是杨光后来告诉我的。

陪我喝酒的那个女孩,的确就是卖酒女,杨光陪着师太和蜘蛛,他们三人喝完了我最后要的那一打啤酒,中间杨光和她们说了很多自己的患难历史和我今天的丑事,等我们四个人走出“蹦起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多,杨光搀着我,刚出门口,一阵风里面来,冰冷寒颤,我不知道五月的风的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厉,让人哆嗦。刺骨的风渗透到我的全身,我趴在一棵树下,“哇,哇,哇”狂吐起来,杨光招呼师太和蜘蛛说找个地方一起休息,她们很会意杨光说的意思,虽然扭捏,但内心明显表现得很乐意。但再看我时,蜘蛛就拽着师太到一旁嘀咕了几下,师太过来告诉杨光说,蜘蛛不想照顾一个酒鬼,没心情,所以只能回学校了,师太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失望。杨光笑着对她说:“没事,那就下嘛,那我送你们回学校嘛!”,师太宛然拒绝了,她可能是担心自己回到学校后,又掉头跑出来找杨光。师太和蜘蛛告别杨光时,让他好好照顾我,然后就打车回学校了。

杨光跑过来,一脸不爽地冲我说到,“都是你这家伙,这么好的事情,被你搞黄了,靠!!”,“靠!你就别糟蹋良家闺女拉,人家可都还是学生”,我恍惚中应到,“你懂啥,什么年代的人了,没激情!”。杨光扶着我上的士,我们来一起来到城客宾馆,开房间住下。城客宾馆是省内连锁的,口碑不错,价格也算合理,所以很多出差或打工的都会选择到这里。

我瘫在床上,死气般呻吟着,好一会儿。我突然闻到一股清爽的薄荷香,就是飘柔洗发剂的那种,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也是每次田心从我身旁滑过留下的余香。我喜欢这样的弥漫,它给人提神醒脑,舒爽飘逸;这样的感觉让我仿佛沐浴在微风徐来,身旁几株小小的薄荷树随风摇曳,带着几缕清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在这里没有鸢尾的绚烂,没有玫瑰的华丽,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清逸,静静地,环绕在身上,永不消逝般存在着,一直一直。。。

我张开自己迷茫的眼睛望去,我看见迷糊中田心偎依在我的身旁,还是那双晶莹剔透的明眸下,露出那个倾心的微笑,和面试那天看到的画面一样,甜甜的,很美。我本能地紧抱着田心,疯狂地轻吻着她的脸颊,双手揉动着她的长发,我呼喊着告诉自己“不要这么野蛮,多一些温柔”,但是酒精的刺激,很快淹没了这些弱小的警示,我放肆般狂野起来,好像要把自己全部的放纵都发泄在那个倾心的微笑中。。。

    “帅哥,别着急,慢慢来”,“嗡。。。”,一阵刺耳的撞击摧毁了我内心那些美好的憧憬。一股股冷汗,从毛孔里面渗透开来,“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听见这样的挑逗,我讨厌这样的娇滴,她真是田心吗?”,我询问着自己。无助找寻犹如火车驶过之后的耳鸣,久久占据着我的整个耳朵,四处撞击,久久地,没有停止。

     我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扫视着床上的那个朦胧,“她真的不是田心,不是”,我坚定的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拥有味道的相似而已,除了这,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我转身跑进卫生间,因为深信但又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我用冰冷的水敲打自己,直到从前面的镜子中看清自己,凌乱的头发,通红的眼眶,猥亵的表情,狠狠地,我冲着镜中那个丑陋的自己抽了一下,这回我是真醒过来了。

     从卫生间出来,我又认真地看了床上的那个女孩,她二十几岁左右,身材很好,穿的不多,一双忘情眼神引诱着我,我张口问她这是哪里,你是谁?她告诉我说,自己是杨光的朋友,这里是城客宾馆。杨光就在隔壁的房间。我刚要转身去找杨光说自己不想呆在这里,那女孩说,别去了,这么晚打扰人家好事不大礼貌,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她这么个小女生给吃了似的。我说主要是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没兴致。其实我想说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担心会被她取笑,所以就打住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真不想在回到那张床上去,有害怕也有厌恶。没法子我太累了,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散去,我又躺回那张床。为了避免自己犯错,我把皮带扣得死死的,上衣一直穿着没脱下来,那女孩不经意的靠过来,用滚烫的身体召唤着我,我触电般地躲开,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究竟怕什么我也说不好。慢慢地她意识到我不喜欢,她也就自然的避开了。我们开始聊起天来,先是自报家门,后说到自己的人生经历,当然我有很多都是瞎编的,因为我觉得在这张床上,好像没有诚实的必要。我们俩好像有相同经历似的,每一个话题都说了很多话。我和那个女孩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保持有特定的警戒,一直聊着,聊着。。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20100701凌晨写于深圳。)



一篇好的文章应该如一坛佳酿,未偿已久醉于心;或如一壶好茶,品尝之间回味无穷;或如与心爱的人共进晚餐,仅餐秀色足以饱食。我不妄想自己的文章能惊世骇俗,但始终期待有“和旋之音,击缶之伴”。
posted on 2010-07-10 12:50 刀光剑影 阅读(173) 评论(0)  编辑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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