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QQ上我的昵称是“青鸟”,和网友刚认识的时候,不少人总喜欢问我是不是当讲师的,和北大青鸟有没有什么关系,其实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如果非要说关系,北大青鸟是培训程序员的,我是做程序员的,也可以说的上同行吧。毕业已经四五年了,毕业后就一直和程序打交道,虽然是理工科出身,却一直都很喜欢唐诗宋词,特别喜欢李商隐的的“无题”——此去蓬山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顺手拿过来在QQ上用用,感觉还特高古。有时候常常会想,要是可以再来一次高考,也许文科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进了高中之后,一直都是文科比较好,到高二文理分班那年,本来我自己是准备报考文科的,老妈和老爸找了不少邻居朋友商量,最后还是一致认为理科更有钱途。为了让我心安理得的改志愿,老爸老妈说了一堆的大道理,说什么“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后来还搬了个北大文科生找不到工作后来卖红薯的典故,当时意志也不是那么坚定,心想选理科就选理科,也没什么要紧。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正是计算机正当火,于是稀里糊涂就选了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结果还真的考上了,当时满世界的口号喊的都是21世纪的三大法宝外语、驾照、计算机,所以考上了之后很是高兴了好一阵子,感觉搞计算机的都很高级人才的,虽然那时连编程两个字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道如果当时真的选了文科又或者没有报考计算机会怎么样,那样人生会不会大不一样呢,比现在更好,还是比现在更差,说不准。当个码字的,和当个码字母的,其实区别不是很大,工作几年之后,慢慢的习惯了,适应了,就自然了,码什么渐渐都会充实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带着对高级人才的憧憬进入了我的大学,却发现一切都和想象中不一样,不必按时上课,也没有什么晚自习,总之是一切自觉,考试60分就可以通过,也许是学习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也许是受大环境的影响,总之,在学习上我是毫无建树,在恋爱上也是颗粒无收,就这样很愚蠢的渡过了大学。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可以进入IT这一行有点像做梦一样,毕业的时候,有的同学做了销售,有的去当了教师,有的继续考研考公务员,工作和计算机有关系的没几个。
毕业聚会上,不少同学都羡慕我可以到外企做程序员,说什么“搞电脑多高级,好啊,赚钱”,说的我有些飘飘然,可惜这句话只对了一半。进了这行才知道,行行出状元,当状元也挺难,money不多,但的确就是个搞电脑的。对很多人来说,程序员,搞编程,就意味着白领、有房、有车、有钱,当时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离校的时候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达到那种“我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了,这一快四年多就过去了,也没混出个所以然来。四年之后你要是说谁是白领那纯粹是欠扁,现在能坐办公室的都算是白领了吧,没钱没房没车,找个女朋友你要是说你是白领,不笑死人才怪,其实就一打工的——民工,租个房要看哪里便宜,吃个饭要看哪里实惠,存着钱准备买房,房价还在一个劲的上涨,加个班没个加班费,想搞个小生意做又不是那块料,于是每年的同学会都不敢到场。就说我住的小区门口摆摊卖麻辣串的一个月都七八千,而且人家是自由职业,虽然经常和城管玩游击战挺看着惊险,可是人家卖多少拿多少,不用交税的。有时候我们开玩笑会说,以后要是失业了,就去开个饭店,要是没钱,也摆个摊卖卖炒饭炒面的,也算是创业吧,说归说,说过了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电脑前面敲代码,不知道是不是不舍得骨子里的白领情结,表面风光好看,腰包没几个钱,既然跳不出去,只好阿Q一把,老实做人,本分做事,一步步来,只要不是奢望太多,生活,其实也可以找到很多寄托。
计算机流行了,编程流行了,很多人就想去上个培训,来个速成,觉得程序员表面上看着很潇洒,往办公室一坐敲敲键盘就可以挣大钱,如果你确实想发财想体面想认识女孩子,那么别做程序员,这里找不到你想要的。现在有很多计算机培训中心,说什么三个月精通编程,毕业包推荐工作,还有月薪多少多少、出国机会一抓一大把等等让人看着就心动,牛皮吹的好,不如广告做的好。确实,程序员入门很容易,懂点ABC有点高中基础很容易就编出个“Hello World”,可工作个一两年,你会发现自己的知识面根本不能和上过大学的人比,越往后进步越难,大学的时候感觉学不到什么东西,可很多基础的理论工作以后慢慢的会变的有用起来,没有大学的底子,只靠培训想更进一步,总不是那么容易的。
工作的这几年,接触到做程序做的很牛一根筋到底成了架构师的,也接触过做程序做了几年转成管理的,工资很高的也就是一万左右,这是苏州我知道的行情,当然在大城市比如上海又或者在大公司如微软IBM之类的我就不敢妄言了,所以做程序员,很难发财,经常和同事聊天聊到现在的低工资低福利(其实基本没啥福利,好点的给你个饭贴),聊的发狠就会说过个几年自己创业自己拉单自己干,说这些话的不少现在已经三十了,三十而立,家是立了,可还在为养家还房贷拼命,自己创业的我只遇到过一个,也是百年难遇的靠技术起家的牛人,现在做了soho,其他的现在谈起创业,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所以想做程序员,而且做了之后能坚持下来,还是需要一定的安分守己的勇气的。
三十岁以前看起来你还精神饱满神清气爽快跑个200米还能一直冲刺,做了程序员,年纪大一点,你会渐渐发现神经衰弱、记忆力减退、颈椎病、腕关节疼痛等等一堆毛病,每次手机来个代电话短信,电脑屏幕都会抖动几下,我首先想到的都是电磁辐射这几个字。刚工作前两年感觉还不错啊,身体挺好,健康的要命,时不时活动一下手腕,感觉还挺高级人才的,过了两年,发现自己真的出现了网上说的所谓的肩背酸疼的症状,同事还恐吓我说“30岁之后头发恐怕都掉的快”,别吓我,再怎么样,工作还得踏实做。所以,如果你觉得确实爱好这个行业或者确实没有别的一技之长了,就像李小龙说的那样“首先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再来吧。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旦做了一年半载,想改行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时间长点就有程序员情结了,就像烟瘾一样,想戒,又戒不掉,想转行,又总是下不了决心,脑袋总是摆着if/else两条路,无从选择。做程序员,就意味着枯燥乏味平凡简单整天对着电脑不善言辞缺少交际找不到女朋友等等,当然有人可以把技术当乐趣把电脑当女朋友把加班当精神食粮,但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努力,却不知道人生的目标在哪里,工作、挣钱、买房子、结婚、生孩子,这么一路走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对,我告诉自己说,虽然简单,但是可以简单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时间长了,才知道有个名字形容叫做“浮躁”。
有句老话叫做做一行爱一行,其实往往是做一行恨一行。有时候上班写程序写闷了,出去和同事边抽根烟边聊天,聊着聊着就会发狠的说,以后要是有了儿子,长大了绝对不让他做程序员,每天对着四四方方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屏幕,脑袋伸进去,也就是那么大点世界。所以程序员谈恋爱,千万别找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最少也要大女孩子两三岁,不然成功率很小的说,万一哪天被甩,人家还会好心的告诉你理由,不成熟。我也经常想,不做程序员还能做什么呢,搞销售吧人缘不行,做保险吧口才不行,自己做生意吧又没什么经验,估计是保赔不赚,现在招个服务员都是端过盘子的优先考虑,万一哪天程序员干不下去了,说不定真的就成了自由失业者,投简历,找工作,从端盘子再一点点往上积累工作经验,一切从零开始,所以有时转行的想法也只是暂时的生活调剂,既然做了,就要当做事业来做。
还清楚的记得刚入职的那一天,每个新员工还发了个小胸牌,亮闪闪的标着“MIT软件工程师”,心里很是自得,要知道我老爸做了大半辈子才被别人尊称一声周工,做儿子的挺给老子长脸的。当时心里别提有多兴奋,看着什么都想摸一摸,表面上又规规矩矩的装的很老实,看着公司里坐着的那些老员工,不住的想,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算IT精英里面的一个。当然,后来知道,老员工不一定都是精英,也有一部分是老油条。
扯扯就扯远了,不过从大学到工作,从程序员到真的渐渐开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走过来看过来,一切都真实地存在着,却又放佛那么遥远,感觉自己有很多东西想写,还是慢慢来,先回到我的大学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