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ed on 2006-07-02 18:09
Computerboy 阅读(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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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侃侃
妻要请来。一声请,把一生的心情都付与了她,生命从此交给她来打理。
她不需要美貌,但也不会太难看,淹在人群里找不见的。但心知道她在哪里,用不着费力寻她,只凭着莫名的一阵心跳,就知道妻回来了。特别喜欢她开门时簌簌的钥匙响,那时已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扣在洁白的餐布下面,装着看报纸,专等她进了门,惊喜地叫,然后一阵春风扑来,面颊已是被结结实实地吻了几口。
妻不喜欢化妆的,但并非不知道美。淡淡的香水,只在擦肩而过时才能嗅见,是田野里的清香,稍离即无。她选的服装,没有一件是名牌的,穿在身上,就像云披了霞,说不上的熨贴自然。她的鞋几乎全是平底的,脚上也不抹趾甲油,白白皙皙,清清爽爽,很是顺眼。头发照例是每日一洗,用谭木匠的楠木细梳随意拢几下,别两只菊黄的卡子,一头浓云便悠然生了舒卷之态——就这么简单。
我喜国画,长于调色,但妻似乎更是天才——好像灵秀的女子都是这样的。看她搭配衣服,对色差和色度的感觉,比之画家还要精深玄妙。随便几件衣服,经了她在镜子前的比来划去,就有了不同风格的搭配。穿在身上,色彩是那样和谐,简直优雅极了。人的气质是穿出来的,看了她的着装,也就懂了她的人。而这似乎都是她信手捻来的,随意极了,并不像我写作时的苦吟深酌,泼墨时的浓勾淡抹——嗨!真是个谜。
妻应是好性情的,她不喜欢发火,最多时怨怨看你两眼,已足让你懂了自己的愚蠢。在书房里写累了,不知何时,一杯热奶已在手边了,看身后,没人的。客人来访,谈谈说说,妻在一旁添水倒茶,笑吟吟不多插话,只在话题的转弯处加几句家常,把兴致一拨拨往浓处送。如我贪了口,夜过二更还在那里阔论,妻会悄悄绕在我背后轻掐几下,我会醍醐灌顶般立时打住。如是朋友来畅饮,妻又会在橱房里提醒我:在咱家里,你别先醉了。
妻孝。逢年过节,家人生日,她记得准。老人那里她常带了孩子去,做一顿饭,洗几件衣服,细处的事情,侍弄得圆圆润润,用不着我去操心。
妻贤。不外传家丑。有时两人有了误会,她不去别人那里讨主意,那怕夫妻嘀嘀咕咕一夜,弄明白了,再睡觉。两个孩子,干干净净,鲜鲜亮亮,出去别人一看,是滋润出来的,一颦一笑里透着机灵。
妻有伤心时。或无语,或默泪。搜肠刮肚找笑话,没用的。递了热毛巾去,听她说,把隐隐曲曲处都掏尽了,她会破涕而笑。妻应喜欢倾诉的,谁都有钻牛角的时候,替她松动松动,一片雾雨成蓝天。
喜欢妻着了松软的睡衣,斜倚看书的姿势。有了感想,写在夫妻日记里了,从里面读懂了她的希望,她的感悟,她的喜悦,她的叹息。她的字如柳叶,很受看。读着她的文字,我在另一页上写心得,灵魂里的感动,从每个毛孔里往外钻。习惯要保留到老的,当我们老时,美丽会装满一大箱子,那是岁月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妻不需要有很高的文化,也不必关心她的专业。只要她有份充实 的工作,开开心心,足矣。
不需要妻来养家,只要她理财就可以了。看她在那里计算利率,收看股情,不要去管,连问都不必问。
妻有朋友,也喜欢上网,随了她去。有时她也喜欢用一张小宣画个人像,咯咯地笑。我会郑重其事地题了名字,盖个腰章,挂在书房的墙上,累了时看看,想想。
不让妻永远闷在家里,一月有两三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空荡荡的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带孩子的。有时去听听音乐会,挽着她的手,好像刚从维也那的剧院里出来。绿茵阁这样的西餐厅也经常去的,吃的不多,聊的也少,想多坐就多坐,想少呆就少呆,有时连换了三只小蜡台,不愿离开的情形也有。
每年的旅游不可少,避开假日。妻几天的准备,那是她的高兴,不劝她带什么不带什么。定了几个点,路线由我来确立,地图上描来画去。妻半跪在椅子上,像个女学生的样子,欣喜地问这问那,好像要到很远的童话里去。在五台山,她会虔诚地跪在文殊菩萨的殿里许愿,在碣石山顶她会冻得清鼻子流,在午门前她会使劲儿往墙上贴硬币,还直吵着要排队拍满装照,都随了她,挺好。
妻应是南方人的模样北方人的性格,生肖是不限的。
她在家里并不是老大,喜欢被宠,特小鸟伊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