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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田心在东风广场道别后就自己一个人拖着无精打采的身体回到住处。这一夜我睡的很早,可一直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坦然地进入梦乡。我开始发觉自己有些害怕失败,害怕那个曾经自信满满的激情拼搏最终以失败收场。这让我想起以前在家里,老爸和弟弟总喜欢打趣我所说的那句话“满腔热血换来的总是一场冰”。那是在我考大学时他们每天都在我面前说起的话,因为那时候的我,一直在为考取一所美好的大学终日勤学,不过他们始终不敢相信我能考上大学。命运的安排总是那样的仁慈和公平,它喜欢把美好的梦想都分给为之勤劳奋斗的人。也因为这样,命运也同样偏袒向我,让我在十年寒窗之后终于获得了那张全家为之骄傲的大学通知书。 “付出总有回报”,这是对的,我一直相信。

     一夜无眠的纠结等待让我感受到了那种相信而又不能一直坚信的执着。我发觉等待招标结果到来比我当初等待大学通知书,等待外语四级证时还要煎熬。我已经好久没有再去感受这样的痛苦了,那是一种无助,焦急,烦躁,发疯。

    早上六点我很早就醒来,闹钟还没响,可我实在睡不着了,我不想在这张难熬的大床上继续不安下去。

    我坐上了第一辆开往公司的公交车,和往常一样,公交车在经过昆明西站后,车厢里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很多都是学生和上班一族。我随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四十,大黄那家伙应该已经起床了吧,我自语说道。接着我找出他昨天留给我的电话,并慌张地按下蓝色呼叫键。

    “嘟。。。。。,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挺着嘟嘟的呼叫声,我的心好像要跳出身体似的七上八下地慌乱交替,一直到电话里传来那机械的电脑回复。大黄这家伙还没起床?他不是也要上班吗,这时候还在睡觉?八成是在刷牙洗脸吧,撇大条也说不定。犹豫加上不甘心,我再一次按下蓝色呼叫键。

    “嘟。。。。。,喂,谁呀,这么早,还让不让人活了”,电话里传来大黄鬼火的声音。

    “喂,你是黄飞吗?我是田宇啊,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我的声音很低,心紧紧绷着,不知道这是害怕不确定的担忧还是面临残忍的害怕,虽然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但惶恐不安又让我害怕自己听见黄飞最后的回复。

    “哦,是你这家伙啊,怎么,这么早找我什么事情”,大黄虽有些不爽,可还是很礼貌地问我说。

    “呵呵,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老人家的美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昨天下午B标段的中标结果是什么?你昨天说今天能出结果的,现在知道了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僵直的笑声丝毫没有减少我的坐立不安。

    “哦,问这事啊,昨天晚些时候就已经出来了,是你们公司”,黄飞懒懒地随口说道。当他说完“昨天晚些时候就已经出来了”,我感觉快要掉进万丈的冰窟似的,我的耳朵被阻塞了,以致于不能完全听见后面的“是你们公司”。

    “什么,你说什么,是我们公司,是信翼吗?真的吗?我没听错吗?”,我战战兢兢地问道,脑子里全是一堆不确定的问号。含糊中我好像听见他说“是你们公司”,可我压根儿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听清楚吗,是你们公司了。好啦,没事我先挂了啊,我昨天很晚才睡的,困死啦”,黄飞有些不耐烦地再次说完,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喂?喂?喂?喂!喂!喂!你再说一次。是我们公司吗,是信翼公司吗。我们中标了!我们中标了!!我们中标了!!!”,我的声音由胆怯变得越来越大,大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我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冲着手机的话筒用杀人般地吼叫着。

    “吱。。。。。,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一阵急促的刹车,公交车被停止下来,司机走过来看着我大声问道。

    “没事啊,没事,没事”,听见他的大声质问,我从极度兴奋中缓过神来,并调低声量很小心地告诉他说。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吓人,因为车厢里已经没有其他声音再发出,一双双惊讶的眼睛都向看来,好像即将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可怕事件一般。

    “没事?没事你吼什么!你刚才鬼喊什么?什么叫你们中标了?来来,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下”,司机怒视着我,伸出手来,示意我掏出省份证给他。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我刚知道我们公司有个项目中标了很高兴,所以就。。。。”,我又一次环顾四周,发现车厢里的眼神还不尽相同,几个中年人很无奈地看着,青年学生显露出好奇和惊讶,而仅有的那两个老年人却是一脸恼怒接着就是摇头不解。我感觉“中标”一词好像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说出,而且还是以这样发疯的方式。

    “就这么简单?身份证拿出来,快!”,司机还是在厉声要求我。显然他不能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而且感觉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流氓或者精神病患者。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我们公司的项目中标了。不信你看我工作证,我是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的。就这个,你看这里。”,我急忙解释说道,一边从包里掏出工作证。

    “你身份证呢,拿身份证我看”,司机看完工作证,还是不相信,坚持要我拿出身份证。

    “我没带身份证,要是带着我早就拿给你看了。如果你还是不信,喏,你打这个电话嘛,去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公司就在东风广场附近,北京路1021号”,我指着工作证上的电话和地址告诉他说。

    “小伙子,以后注意点,大清早的别这么激动,搞得大伙莫名其妙的。要不然,下一次,我立刻赶你下车”,司机停了一会儿,一脸认真地警告我说。

    “好,我知道了,一定,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规矩地对他答应,然后安静地坐了下来。

    “脑子有病”,“八成刚出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白痴,脑子进水了吧”,司机转身回去,车厢里有几个人很生气地低声骂道。

    “喂!王总吗,我是田宇啊,昨天B标段软件部分我们中标了,我同学刚告诉我的”,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很快速地拨通了老板的电话,高兴地大声告诉他说。

    “哈哈,是嘛,不错不错,恭喜你啊,小田。这样,我现在正在开车,一会儿回公司再说好罢”。王总回复得很自然,起码连昨天的那种蹦跳的冲动都没有。他挂了电话,车厢里的人又开始在看着我,我想自己不能再发出任何的大声了,不然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把我赶下车去。

    “喂,杨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B标段软件部分我们公司中标了”,我的声音压低了很多,不过还是很响亮,因为整个车厢里只有这个声音在回荡。

    “嗯,意料之中。忙着,一会儿回公司再说吧”,说完,杨光挂了。

    “喂,田心,我是田宇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下午软件部分我们公司中标了”。

    “是吗,太好了,恭喜你呀。我今天晚班,下午回公司一起庆祝下”,说完,田心也挂电话了。

    这三个人都是怎么了,难道面对这样的兴奋,仅仅就是,“是嘛,嗯,太好了,恭喜你呀”。是我没说清楚吗?应该不是。因为我已经很清楚地激动着告诉他们说“昨天B标段软件部分我们公司中标了”。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车厢里的每个人都能完整清楚地听见。难道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没听清楚我刚才所说的?应该也不是,不会这么巧三个人的耳朵同时都出毛病吧。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都在我先就已经知道了。“意料之中”,靠!这些人真不厚道,原来早就知道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强烈鄙视你们。

    我又开始翻找可以通知的对象,因为我太需要与人分享这样的高兴了。“喂,你知道吗,我们公司中标了。。。。。”,我感觉现在的我应该去买几十个,不,几百个高音喇叭摆在面前,然后对着它们大声喊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中标了。。。。。。”。

     公交车载着我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到达东风广场,然后又被我飞奔的脚步携带着,踏入公司大门。“恭喜,恭喜,恭喜”,张姐,魏兰,马琼,小毛,一路迎面而过嘴里向我说得都是这句恭喜。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快?不是我吗,我应该才是第一个知道的啊?难道大黄昨天给他们每个人都电话通知过?为什么他不通知我呢,莫名,奇怪。

    中午吃完饭,王总把杨光,我还有牛眼一起叫到办公室,吩咐我们说让杨光开始准备项目启动的相关事宜,软件这边我和牛眼一起商量下,看看从现有研发部中,如何抽调人员组成新边电信软件项目组,并由我担任项目经理,开发人员配置在5到6人左右。牛眼很爽快地应声说好,并告诉王总说下来仔细分析一下,看看现有人员中每个人具体负责的工作,最后再和我一起确定相关人员组成。没聊多会儿,我们就离开王总办公室,我和牛眼回到研发部来,牛眼对我说自己得先好好考虑一下,让我一会儿再找他。

    “经理,怎么样,考虑分配哪些人给我”,大约半小时过后,我走到牛眼旁边,并恭敬地问道。

    “呵呵,别这么喊,以后你也是经理啦,咱俩现在平级对等。再说了,我一般都喜欢别人直呼其名,或者叫我牛眼也行,哈哈”,牛眼笑着对我说道,不过这样的笑容好像有些不大乐意。

    “你不装B能死啊,谁不知道你小子最喜欢装腔作势。在大街上要是有人喊你声经理,你就乐的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靠!”,我暗自说道,牛眼好像又开始摆出了他那副让我恶心的做作。

    “别笑我啦,刚才王总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真正项目实施的时候最终还是只有像你这样的资深人物才能完全胜任。我现在不过是暂时负责下项目组组建的事情罢了”,虽然现在我有很想上前抽打眼前这个虚伪败类的冲动,可忍耐和宽容让我克制下来,并且表现得唯唯诺诺地对他说道。

    “哈哈,别,千万别这么说,不敢担,不敢担。”,牛眼嘴里一副有愧的腔调,可他的哈哈大笑已经在清晰地告诉别人,其实他很满足,也很自负。因为他始终觉得在这里,只有他牛眼才是老大,只有他才配得上“经理”这一名副其实的光彩称谓。

    “这个。。。。。,我刚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好像现在研发部的所有人都很重要,而且他们现在都在各负责一块。所以能抽调出来给你的人,好像没有啊,田宇。不信你看我罗列的这些”,牛眼边说边笑,并指着屏幕上整理好的各人主要负责工作。

    “不能吧,那这样可就惨啦。刚才王总还说需要5到6人呢,总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搞定吧”,我没想到牛眼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只有无助地告诉他说。

    “这,我也没办法,现在研发部人员配置本来就紧,你像赵子和,张山,李明他们几个都是一人身兼数职,所以根本没法调开。你看要不这样,小毛就分给你吧,他负责的事情少些,我安排其他人来分担。除他以外,我手上真的没人了。” 牛眼抓着头,翻起大眼瞪着我,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个。。。。。,要不你再想想办法,起码前期下去调研,再怎么也要4个人左右吧,不然到后期我们又得天天加班了”。我说着叹了口气。

    “这我也没办法,你也看到了,大伙的工作就这些,谁都走不开。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人去,除非我是孙悟空,变几个出来。呵呵”。

    “你再好好考虑下吧,实在不行一会儿我只有找张姐或者老板,看看他们什么意见”。我本想再喊他一声“经理”的,可看他那笑容,我始终没再叫出来,而且我告诉自己说,从现在开始只称呼他为严发或者牛眼。

    和牛眼聊完,我回到位置上想了好久,不过还是没有想出如何去抽配人员。我不知道刚才牛眼给我看的那些东西是否真实,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多作假,因为研发部的确就那么几个人,而且我感觉牛眼也没必要这样,因为我们早就已经和解啦,他现在是我的朋友。没法子,我起身走到张姐办公室,告诉她说研发部没有可供调配的开发人员,很烦。张姐一听笑着说,让我别着急,王总和杨光有事出去了,都不在公司,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怎么解决。听她这么一说,我只得回到位置上继续苦想着。

    “喂,田宇吗,晚上一起吃饭吧,随便庆祝下新边项目中标的事”,快下班时,杨光打来电话。

    “没心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项目,有什么好庆祝的,我要回去了”。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说。

    “哈哈,怎么了,早上那股兴奋劲到哪里去啦。怎么现在变痿啦?其实也不光是吃饭,这不,老板让我俩一起好好商量下,看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弄。你还不知道吧,刚才我们已经在省局把合同都签了”。

    “商量什么,没人,弄毛啊。合同都签了?我没听错吧,这么快?”,我有些惊讶,客户怎么这么快就和我们签订合同,按照正常流程起码也得是十几天后的事情吧。

    “恩,是很快,所以我们要加紧计划下一步如何开始。客户要求的开工时间提前了,合同上写的是下个月也就是9月1号正式开始实施,而且是硬件,软件同步进行,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相当紧。至于人的事情,张姐告诉老板,我也知道了。这样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这事,我保证帮你搞定。记得啊,下班后,还是去民院旁边的小馆子。我先去馆子等你,快点过来。好就这样”,杨光说完,很快挂上电话。我发觉这家伙怎么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一些消息,而且一直这样的自信满满,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杨光搞不定的事。

    下班后,我刚出公司门口时,田心带着客服部的几个同事让我请客。我抱歉地说和杨光约好去“红河老表”吃饭的,她们一听馆子的名字都大笑起来,我想这帮女人们打算以后开始喊我“红河老表”了。一听我说今天不能请,她们立马变得很生气,上来拽住我,并严厉地要求我说今晚必须请吃饭。执拗不过,我只有恳求田心,让她们无论如何今晚先放过自己,因为我真的和杨光有重要的事情要聊。最后我答应她们说周五下班后一定请客服部的吃饭。田心听完也就没说太多,只是要我记得周五一定要兑现,不然饶不了我,“红河老表”。

    七点半左右,我来到馆子,杨光已经坐在那里,嘴里抽着眼,桌上点啦好一大桌菜。

    “现在才来,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杨光一脸不耐烦地问我说。

    “还不是客服部的那些女人,拉着我说让请客”。

    “哈哈,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女人缘这么好,不错,向你学学,来干一个”。说着,他抬起酒杯。

    “别,先吃点东西,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我摆摆手对他说道。

    “别这么不爽快,来,快点”,杨光抬着酒杯,一定要我喝完。

    “你又整这么多,看来今晚又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我有意地问他。

    “嗯,你是越来越懂事了,这都能看出来”,杨光说着笑笑。

    “就你那点猫腻,地球人都知道。怎么今天又勾搭上哪家的小妹妹了,还拖老子出来作陪。不过我可先申明啊,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回去,酒少喝,我只谈中午说的人员调配那事”。

    “呵呵,你可以出家做和尚去了,或者改天让公司给你发‘工作狂’的金牌挂上”。杨光边嚼着花生,一边说道。

    “我今天没时间陪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来先吃饭,然后先说说你关心的事”。杨光说着提起筷子。

    “大体情况我知道了,其实我也能想到就是这样的结局。严发那人可不简单,你别以为前几天你请他吃顿饭就感觉像没事情似的,其实我和你说,这家伙鬼着呢。现在看来,也没其他法子,只有一招,霸王硬上弓”,杨光叼找烟,很认真地告诉我说。

    “‘霸王硬上弓’?啥意思,你该不是喝醉了吧”,我笑着,很疑惑地问他。

    “哈哈,你小子乱七八糟想什么呢,我这是和你说正事”。

    “是啊,说正事,说清楚点,别整那些高深的,听不明白”。

    “哈哈,装样吧,你能不知道?看不出来,不像,不像,写方案那股聪明上哪儿去了”。

    “别绕圈子,说吧,再不说,我走啦,没功夫听你胡扯”,我站了起来,不想再听这些无聊的做作。我觉得杨光也变得如牛眼中午那样故意装傻。

    “别激动啊,坐下。我告诉你说,这不现在合同都已经签订了,硬件软件同时开工,所以现在在我看来,留给你去调研的时间最多就是9月份一个月的时间。当前你唯一做的是把整个项目软件部分主要的实施计划给弄出来,而且要很详细地罗列出下个月需求调研,大体需要完成的事情,主要时间点,相关参与人员。然后拿着这个东西去找老板,告诉他说,你就是打算这么弄,需要谁谁谁参与。至于严发那边的调配工作,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管他做什么。到时间,你把人一拉走,谁敢拦你似的。”杨光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好像有点不大妥吧,中午王总让我和牛眼好好商量一起决定的”,我担心如果按照杨光的硬来有点过于不顾同事间的和谐。

    “屁不妥,你要是能和严发好好商量,猪都能爬树。你还没看出来吗,他现在是在看你笑话呢。你别以为他早上满脸热情恭喜就是友善,这人阴着呢,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告诉你说,你现在就得这么干,你想想现在还有几天离开工时间。今天都是8月18号了,自己算算,不这么弄,你还有其他办法吗。什么狗屁好好商量,他现在压根儿就希望你把这事做砸,然后卷铺盖滚蛋。我和你说,田宇,你要是真打算做项目经理,有的时候你就得狠,拿出手段来,滚它三七二十一,先把事情干好为主要。也只有这样,别人才能服你,要不然,即使给你一两个人,估计你也没本事管好他们。”,杨光说得很实在,也很真切,这估计是他自己这些年来的亲身感受。

    “知道什么是项目经理吗,那就是一个监工,一个专门管人,指挥人干活的监工。所以在干事之前,你得学会琢磨人,知道干完这事你需要多少人,有了这些人如何去管好他们,支配他们,让他们可以每天规规矩矩地干好自己手头分配的事情。虽然我没学过什么专业的项目管理,但我只知道一点,管好人就是项目管理,也只有管好人,才能谈其他什么质量,进度,成本等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事。你要是连起码的人都管不好,那再谈其他的,都是瞎扯淡。所以说这管好人是头等大事,原因很简单,没人给你好好干活,你拿什么去交差。”

    杨光的义正严词让我相信他说的,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这样,因为这事就是靠人去做的,所有环节的出发点都是从人开始,以人为本,由人去负责完成,自然管好人就是管好一切。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天生都有叛逆的心态,总不会安于百分百完全服从管理,所以这要求管理者拥有强烈的手段和方法,使之运用于日常的管理中,进而抵制和扼杀任何一切不服的冒进。

    牛眼虽然在上次吃过饭后表现得很友好,可不知道这样的表面有多少可以完全相信。我们每个人活着都是好面子的,谁又甘心自己被别人戳痛脊梁骨,而且还在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丢掉面子也就丢掉尊严,没有尊严也就没有威信,那最终何来的管理而言。我想牛眼从上次的会议之后,应该是一直很痛苦,也很愤怒,只不过迫于无奈和无力只有引而不发罢了。他在积蓄能量,那是一种卷土重来的等待,更是一种扭转翻身的渴求。一旦他可以成功翻身,那就是我,这个对手的灭亡,埋葬之日。

    “嗨,好久不见,聊什么呢,你们俩在,这么激情”,不知何时有个女孩跳到我们的桌前,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高兴地问候说道。

    “不认识了吗?是我啊”,那个女孩看我一脸茫然,顽皮地看着我说。

    “你是。。。。。”,我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因为只有杨光一直在冲着她笑。

    “上次在附近的那个小酒吧,记得不?我是师太啊”,女孩说着,两支手摇了摇自己的头发,摆弄出如上次装扮的模样。

    “哈哈,快坐下吧。她叫唐礼,就是上次我和你在这里吃完饭,然后去本色酒吧认识的那两个女生。诶,你那朋友呢,她今天怎么没来,就你一个人出来玩吗?真巧,我们又遇见了”,杨光笑着问她。

    “她今天有事,我一下午没吃饭,所以现在才来觅点食吃吃。真巧,又遇见你们俩,有意思”。唐礼笑着说道,并不时地看看杨光。

    “恩,是很巧,命中注定吧”,一看他俩那近乎眉目传情的媚笑,我就知道这不是碰巧,而是有意,要不然杨光能有这样安排。

    “不介意一起吃吧,我和田宇没吃多久。老板,麻烦帮我们热下菜”。杨光招呼着馆子里的伙计。

    “你比那天帅多了,早知道我把我朋友带来”,唐礼看着我,然后笑笑对我说道。

    “哈哈,我们的田宇本来就帅得掉渣,你以为,在我们公司,追他的人排成长龙,估计可以从北京站排到北市区吧”。

    “我晕死,你小子这牛逼吹的,真真是牛逼飞天了,一点都不合实际,全昆明的女人加起来都不能排这么长”,看着他俩相互合拍的样子,我真想说句“又是一对狗男女”。

    

    我们三人一直笑着,聊着吃完整顿饭,不过这其中很多都是唐礼和杨光的相互玩笑。看着他俩相互暧昧的样子,我想今晚又有故事要发生了,而且都是彼此两厢情愿的那种。我想自己应该早点离开,毕竟在这里会阻碍这对狗男女的好事。杨光啊杨光,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收收心,别在糟蹋那些无知的小女生了。看着唐礼那张可爱而又漂亮的笑脸,让我想起不久前在石呈遇见的黄琳,那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善良、美丽,可杨光就是不懂得去珍惜,而是在一阵的热情之后,冷冷地质问我说,“难道睡在一起就一定要有点什么吗?”。我暗自庆幸自己喜欢的田心没有沦落到这支罪恶的黑手之下,要不然她的命运或许也如黄琳一般,短暂相拥之后,习惯性地微笑着离开。

    “老大,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这么,是不是现代人”,杨光那天说的那句话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或许我们这一代的爱情就应该如杨光一样,年轻的男女之间压根儿不能谈论爱情,也不可能存在爱情。因为当下的爱情那是一个俗套并且不合时宜的玩意儿。我们年轻,我们拥有的只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刺激,活力,冲动,来吧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管他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那都是让人无聊的折磨。所谓的烂漫爱情,感人肺腑,都他妈的是那些无聊的小说家在自己杜撰意淫而已。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我今儿也来补上一句“别想滞留哥,我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你只是那个瞬息的驿站,让我们都美好地期待下一站的带来吧,至此!”。

    “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啦,你俩继续玩着,玩得开心点”,我站起来对着唐礼和杨光说道,现在差不多十点左右,我想自己真的应该可以离开了。

    “再坐会儿,不行,一起吃完再走”,杨光坚持着。

    “实在没法子,我也有约会啊,大哥,你们俩就成全小弟吧,不陪了”,说着,我急忙起身挥手离开,我想这样的借口足够自己可以脱身。

    走出那个小馆子,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杨光也没追出来,这或许就是他最希望的美好夜晚即将开始。没过多会儿,我上了公交车,然后回到住处,躺下睡觉一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叫起。

    后来的几天里,我按照杨光说的那样,整理出一个大致的项目计划和详细调研实施工作任务,并交给牛眼看,让他知道自己需要人来配合完成这些事情。刚开始牛眼依旧是一脸不屑一顾,后来我没法子,只有硬着头皮叫上他一起找到老板,并在王总办公室敲定下来。就是这样,我最终获得了包括小毛在内的三名成员,这也就是新边电信软件项目组,我的项目组。

    公司附近有个很大的名叫海量的超市,我习惯于去那里购买自己所需的任何东西。下周就是动身去新边调研日子,我想自己也应该去打理一番,起码买几件新衣服,随便也准备一些出差要使用的生活必需品。在超市买东西的最大好处莫过于不用询价,不用砍价,而且运气好时偶尔可以碰见降价,打折之类,真是省钱省力又省事,何乐而不为。

    海量超市一共4层,购物一般直上4层后逐层下移。我推着购物车,在4楼买了一件外套,两件衬衫和一条裤子,顺电梯下到三楼买上牙膏、毛巾等。

    “喂,前面的哪位穿灰衣服的帅哥,你的钱包掉了”,我听见有个女服务员在我的身后叫道,声音很甜,也很敬业,不过她不是在叫我,尽管我穿的的确是灰色的夹克。

    “喂,帅哥你是聋子吗?和你说话没听见,你的钱包掉了”,女服务员走上前来,拽着我的衣服说道。

    我有些生气,心里纳闷道,“这是什么服务员,说话这么不长眼睛。”

    “你是在说我吗?会说话不,我不是聋子,大姐!而且本人从来没用过钱包,你眼睛有毛病吧”,我还没准身,就开始大声责问起来。

    “呵呵,脾气大得很嘛,这位老人家”,女服务员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羞涩的嘴,微笑着对我说。我准身看着她,有些眼熟,不过还是不能想起在哪里见过。应该不是我的同学,因为她的年龄不像,也不能是我的同事,因为她们不会来这里上班。

    “田宇哥,怎么好久不见,不认识你小妹我啦”。

    “你是黄琳?”,不知道是什么让我想起这个名字,并不由自主地讲了出来。

    “可不就是我呀,怎么认不出来啦,还是你又想。。。。。”,黄琳冲我笑着,不再是那样的大声爽朗,而变得秀气可爱。

    “哦,不好意思。你怎么在这里上班,换工作了吗?”

    “恩,早换了,再不换又被某些人给鄙视了”,黄琳沉起脸来,有些赌气地看着我说。

    “没,没,没,上次那是我自己脑子进水才乱说的。不过后来啪的一下,让我猛地清醒啦很多”,我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左脸。

    “要不要再来一下,给你提提神”,黄琳说着扬起手,不过她是笑着这样做的。

    “这个。。。。。,怕是不用了吧,今天就。上次那一下还有点余痕,我再享用几天,不客气了”,我尽量用诙谐的语气来打消自己上一次的过失。

    “恩,这样就好,长了记性,呵呵。你这给谁买衣服呢,一下子买这些,好像过年还早点吧”,黄琳说着翻开购物车里的衣服一件件打量起来。

    “给我自己的,我过几天要出差去,所以犒劳下自己”。面对黄琳的笑容,我始终没敢笑起来,因为我担心她随手又来问候下自己的脸颊。

    “难怪没人会喜欢你,原来这么没品味。一个年轻小伙跑这里来买衣服,真好笑,哈哈。。。”。黄琳大笑起来了,好像有回到那个爽朗的以前。

    年轻人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买衣服,真是无语,难道4楼有写着禁止年轻人买衣服吗?“一个年轻小伙”,听这口气你好像好当我妈一样。

    “走,我带你去小西门买去。不过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和领班打声招呼”,黄琳说着跑了过去。尽管我对她说不用了,这衣服不错,不想打扰她上班,可她还是准身去了。

    “你不上班就为了陪他去买衣服呀,让我帮你顶班,好无奈。”,不一会,黄琳拥着另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女孩很漂亮,不过她说话时看我的眼神只有惊讶。

    黄琳拉着我在小西门附近的那些服装店逛个没完,每到一家,一些年轻的服务员总问她说,我是不是她哥,是不是刚来昆明打工什么的。黄琳每次都是笑笑说不是,他是我朋友。黄琳说完这话,那些卖衣服的女孩总会惊讶地打量下我俩,有些甚至还冲我们摇了摇头。我们一直逛到很晚,衣服买拉,尽管我说不喜欢,可黄琳一再坚持说这叫时尚,我没法子只能听她安排。

    十点左右,我们在路边的小摊上填饱肚子。原本我为了赔罪一再要求说去附近的馆子吃饭,可黄琳说自己只喜欢在街边的小摊上吃,馆子里的东西不合口味,然后就拽着在一旁的小吃摊上坐下。

    “我送你回去吧,只到门口就行,这么晚你自己回去不大好。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哟哟哟,看不出来,你这么大的人还会不好意思呀,呵呵。不用了,这车到我那里就不回来了,而且有朋友来接我,不大方便,哈哈”。黄琳笑着,很诡异地眨了眨眼。

    “哦,这样啊,那你路上自己小心点,今天真麻烦你啦,等哪天有时间我再请吃饭,或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呵呵,这样子啊。恩,一定一定,来握个手,咱俩交个朋友吧,介意不?”。

    “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以后买衣服不用愁了,呵呵。车过来了,快上车吧,拜拜。。”,我挥手向黄琳告别,她也可爱地张开手和我说拜拜。

    “你过几天帮我个忙吧,可以吗?”,黄琳从窗户中探出头来对我说道。

    “什么,没听清楚,太吵啦”,我大声回答她。

    “过几天,帮我个忙,记得啊”,黄琳又说了一次,而且很大声地。

    “什么,帮忙?帮什么忙,说大声点”。

    公交车开走啦,我始终没能完全听到黄琳说的话,只是含含糊糊地听见她说要帮她个忙。什么忙?帮她做什么?帮得上吗?

    【申明:故事中的情节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刀光剑影20100911写于深圳。)



一篇好的文章应该如一坛佳酿,未偿已久醉于心;或如一壶好茶,品尝之间回味无穷;或如与心爱的人共进晚餐,仅餐秀色足以饱食。我不妄想自己的文章能惊世骇俗,但始终期待有“和旋之音,击缶之伴”。
posted on 2010-09-11 23:07 刀光剑影 阅读(196) 评论(1)  编辑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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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 是谁在我的心里打了个结(十五)中标之后 2010-10-11 10:57 | 007
CSDN追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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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个月啦 赶紧更新啊  回复  更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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